第067章 倒高风波(六)（2/3）
涣散之心；硝黄铁器，每犯私通之禁，以至车夷之往留、史夷之安插、抚赏之盈缩、市期之迟违，俱属可虑。
“其在蓟镇，则属夷私索抚赏，而军士扣赔月粮，南兵倍加赏赐，而北兵为增愤惋。辽东再揵，当长胜虑敌之秋；套虏西掠，抱假道伐虢之患，是皆可为深虑者，而曰边境已安，此臣之所未解也。乞严饬九边文武大吏，悉心经画，以图实效。”
有意思了……这位梁掌科倒是好胆色。
众所周知，宣大山陕大半是高拱的嫡系，蓟辽则是张居正的人马，你居然两派一齐批评了？
郭朴见高务实沉吟不语，提点道：“你可知梁问孟其人？”
高务实摇头道：“不太熟。”
“他是嘉靖四十四年的金榜，肃卿是他的座师。”郭朴顿了顿，又安静地补充道：“不过他的房师却是张太岳。”
高务实顿时一怔，心道：这么有意思的吗？
不过，假如是这样的话，那这位梁掌科的举动就似乎更有意思了。
高务实再次拿起奏疏，仔细看了看，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起来：“这位梁掌科，看来也是我的师兄了。”
他这里的“师兄”，是从高拱这里论的，言下之意，这是我们的人。
郭朴不动声色，问道：“何以见得？”
高务实笑着一弹奏疏：“他固然两头批评，议论公允，但实在还是有所着重的。”
“说说看。”
“老师，您又考学生了。”高务实倒也不介意，笑道：“您看他批评宣大山陕，重要说的是什么？是将士松懈，火器外流，但没有具体实指。这种事情就算报给圣上，圣上也顶多就是下旨严饬一番，谁也不会掉一块肉。”
郭朴微微挑眉：“那蓟辽呢？”
高务实哈哈一笑，摆手道：“戚元敬这个倒霉蛋，又被人坑了。”
“怎么说？”
高务实把奏疏往郭朴的书案上一放，指着其中一段念道：“老师你看这句：‘其在蓟镇，则属夷私索抚赏，而军士扣赔月粮，南兵倍加赏赐，而北兵为增愤惋’——扣北兵的月粮给南兵发赏，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认为必是戚帅行事不公吧？毕竟，南兵可都是戚帅带往的。”
郭朴听完，颇有深意地打量了高务实一眼，问道：“听你这口吻，似乎认为戚继光是被冤枉了？”
高务实正色道：“老师，据学生所知，南兵拿的饷银和赏赐一直都高于北兵，但这并不是近来才有之事，算起来，从戚帅单独募兵以来，一直如此。”
“这我知道。”郭朴淡淡地问：“我关心的是，北兵可有不服？”
“难说，可能是有的。”高务实倒也王老五骗子，直接道：“不过不服也没用，南兵的表现和战绩，的确都远胜北兵。学生不知老师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但若以学生之浅见，若我带兵，是宁可要三千南兵，也不要一万北兵的。”
郭朴听了，不禁莞尔：“你带兵？你会带兵？”
“带兵自然是不会的。”高务实略微有些为难，但马上又接口道：“不过，令行禁止是一支部队的基础，南兵在这一点上远胜北兵，这总是事实吧？反正学生是感到，与其带一支指挥不灵的雄师，不如带一支如臂使指的精兵。”
“考虑问题不要这么简略。”郭朴伸手点了点那道奏疏，道：“若是这支雄师由于不服这样的差别看待，产生兵乱了呢？届时，谁来负责？”
高务实心里完整不感到戚继光麾下能闹出兵乱来，但这话不好说，毕竟他是作为后人来看待问题的，对戚继光的信任几乎达到了盲信的程度，而郭朴这样确当时文臣，可未见得多么高看戚继光——至少，尽不可能有崇拜感。
郭朴见高务实不说话了，才幽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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