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马超分忧（1/2）
盖勋辞官后，全部凉州大地依旧还在诡异的安静中，耿鄙征调六郡兵马，连连操练，欲要待来年征讨韩遂。天水太守傅燮在得知盖勋辞官后，他也是感到懊悔不已，早年他追随皇甫嵩随军出征平定黄巾，并不是对军事方面一无所知的人。只是之前盖勋找他商议，他感到要掩护新任刺史的权威，所以才没有听从。
他对耿鄙陈言：使君初上任，郡兵还未练习。子曰:“以不教之民战，是谓弃之。”如今您带领这些人往翻越陇地，实乃危之。叛军若听闻天兵将至，必定惶急而万众一心。羌人作战一贯英勇，势不可挡，而吾军多为将不识兵，兵不知将，极轻易哗变，如若此，悔之晚矣。不若吾等先避让其锋芒，暗中整武备战。羌人见吾等不抵抗，定认为胆怯，羌人好利首领又多，则轻易生乱，那时吾等兵精将胆，伐无道，建功立业措手可得。如今还未万全，使君欲要春日出兵，实乃下策。
耿鄙听完傅燮的意见，暗中召集程球，听听他的言论。程球不懂军事，但是他懂人心，明确耿鄙建功立业急切的心，于是便道：“使君，那傅燮到任后，在城外广开屯田，列置四十多个营地。甚至有羌人来降，若是时间一长，那羌人会不会全都知晓傅燮而不知使君。”
傅燮在全部天下都颇著名声，近年来羌人一直在叛乱，即便是皇甫嵩也难以攻克，司徒崔烈谏言放弃凉州，当时还是议郎的傅燮厉声便说：“若为天下计，请斩司徒头。”
当时他言论一处，满朝哗然，尚书郎杨赞弹劾傅燮在朝堂凌辱大臣，刘宏倒是饶有兴趣的问：“此言何故。”
傅燮说：“当年匈奴单于冒顿违逆吕太后，上将军樊哙夸口说‘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如此忠君爱国，季布仍然说樊哙可斩。凉州为天下要冲，国家藩卫，高祖与郦商平定陇右，武帝开辟凉州，设立四郡，如斩匈奴之右臂。如今凉州治理混乱，常有叛逆，天下为此骚动，陛下寝食难安。崔烈以宰臣地位，不能为国分忧，却要割弃一方疆土，实令人不解。若让异族得到凉州，则会酝酿进寇三辅，汉境此后不得安定。假如崔烈不知道这道理，那就是愚蠢，假如他明知而为，那么他就是对陛下不忠！”
而后赵忠欲要与傅燮交好，听从执金吾甄举的话，为黄巾之功赏赐傅燮。他对傅燮言：“只需以后少管中常侍的事，便是万户侯也不难封。”傅燮严词拒尽，故此西迁为天水太守。
此后，傅燮在天水郡善待百姓，其名誉愈重。而在北地郡的傅家也因此得到实惠，然则傅家崛起，却大大侵害了程家的利益。
程球的名声并不好，但是胜在程家在凉州经营多年，每一任刺史都要对其礼让三分。而傅家的崛起却是告诉别的官员还有可供选择的对象，便是抛弃程家也无碍，程球对此时常忧虑，想尽措施要打压傅家。
这是一次打压傅燮的机会。
果然，耿鄙听闻程球的话后，便对傅燮说：“吾率天兵讨伐叛逆，有大义持身，叛军见此自是仓促而逃，何来有败。”
傅燮见此，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在耿鄙和傅燮还在为出兵而争议的时候，此刻的马腾正在天人交战，他的思绪乱得很。就连儿子马超连声召唤他也不见得答应。
“父亲，怎么了？”
十岁的马超长得如寻凡人家十四岁孩童般高大，自从马腾当官之后，全部马家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衣食无忧。此时的他刚刚习完枪术，一脸担心的看向马腾。
马腾反响过来，说道：“吾儿不必挂怀，为父没事。”
马腾却是摇了摇头，对着马腾说：“父亲，马超乃马家宗子，今年已经十岁，可认为父亲分忧了。”
马腾闻言惊异，顿时老怀大慰，道：“既如此，为父便与你说说。”
令马腾感到忧虑的是他在军中的前途。当盖勋未辞官时，马腾作战英勇，已经提升为军司马，在军中颇有勇名，本认为在盖勋的照拂下，再加上自己的战功，日后或答应以提升为一方将军，卫国戍边。但盖勋辞官后，他虽还在军中，却已经感受到了排挤，耿鄙信任程球，程球任人唯亲，他在军中不复有出头之日。
若是在寻常时候，他也会满足，军司马是不小的官，比当初砍柴养家的时候不知强到哪里往了。可自从他见过吕布，同样是冷门起家，吕布却已经是名遍并、幽、凉三洲的征北将军、关内侯。成为凉州三明之后天下游侠武人的榜样。马腾承认他和吕布是有差距，但并不至于一个是征北将军，一个只是军司马吧。
而当韩遂接洽到他的时候，他的心中便挣扎了。
“今寿成兄作战凶猛，然依旧是军司马，何年才复有出头之日。”
他重复咀嚼着韩遂的这番话语，心中的不甘愈发富强。然而每当这个动机升起，伴随而来的是对盖勋的羞愧。他对马超说：“盖别驾待吾不薄，然则在军中，吾毫无出头之日，不知应当如何？”
马腾说完以后，自己便又笑了出来，他心中想着：马寿成啊马寿成，你心中确实是糊涂了啊，还指看十岁的儿子给你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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