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贰梦晓星沉 第078章 守护（1/2）
佛堂的烛光在窗纸上摇曳着，投映出打坐的人影。
嬷嬷停住手上的木鱼，还是闭着眼问：“皇上来了？”
“这样也被奶娘听出来了？”湛溪失笑。
“熟悉一个人，自然能够听懂他的脚步，也能分辨他身上的味道。”嬷嬷淡淡地笑着说。她起身来，拿凳子给湛溪坐下。“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有空过来？”
“最近产生了一些烦心事，想出来透透气。”湛溪叹息着说。
“是为了御书房的大火，还是为玉茗轩那两个丫头？”嬷嬷一边说着，一边给灯里添了油，用灯罩笼上。屋子里更加明亮了些。
湛溪抬开端来，眼力熠熠生辉。“奶娘也知道那两个丫鬟？”
“几年前那场景泰殿的大火，奴婢也有耳闻，听说那个掌事姑姑冲进火海想要救主子，所以记得明确了。在这宫里，还能秉持着这样的心性，实在是太难得。”嬷嬷叹了口吻。那两人，终极却由于那份忠心而获罪，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是啊，那场大火让朕的心一直不能安静。可朕现在也还是不能保住她们的这份心。”湛溪说着垂下眼眸，平日的自负神情黯淡很多。
“有些事并非皇上所能左右，比如这后宫的三千佳丽，有多少个是皇上真心想要留下的呢？但她们仍然留到了今天，不是吗？”嬷嬷看的东西却比湛溪更为清透，大概也是由于旁观者清。
“若朕说，有一个人是例外呢？”湛溪略带急切地说，似乎急于得到奶娘的答案。
“皇上对那怜朱紫，认真是动心了吗？”嬷嬷轻蹙眉头。或许是由于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皇上为哪个人露出这样紧张的表情，所以感到有些吃惊，而对于帝王来说，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或者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帝王高处不胜冷，能够领会到平凡人的情绪实属不易，何况是拥有真正的爱情；忧的是，有了情绪就有了挂念，有了挂念也就是有了被人牵制的砝码，帝王便会失往作为帝王该有的决断。
“朕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湛溪再一次失笑。当了那么多年的天子，他知道坐在这个地位上应当注意的是什么，可是那个身影不受把持地闯进他的心门，等到他有所感到的时候，却已经无法再将她推开。
“奴婢看着皇上长大，难得看见你会为一个女子忧心。怜朱紫，应当是个很不寻常的女子吧？”嬷嬷猜测说。从一开端听到这个名字，到如今，她还没有认真地接触过所谓的怜朱紫，可是连一向自满的皇上也情愿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单单这一点就能看出她的非同寻常。若想着她是否利用了何等手段，嬷嬷自己倒感到不大可信，毕竟这后宫里最不缺乏的就是会应用手段的女人，那怜朱紫未必会比所有人都更加高超，否则也不会一次次听到她陷进困境的消息。除此之外，那就是她的心。皇上的心太过复杂，由于有一全部山河在里面，要使得他动心，只有一颗单纯的心往靠近才可以。一颗单纯空灵的心，才干包容下皇上的一颗满满的心。
“朕倒盼看她只是个寻常的女子，让朕可以不闻不问，这样兴许她能活得轻松很多。朕一开端也试过将她推开，保持间隔，或者不往理会，可到最后还是没有措施把持自己的心。是朕的自私，让她一次一次地陷进了危险。”湛溪说着，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握得很紧，似乎要把那些不堪的往事和自己的怯懦都握在手中捏碎。
“那么如今，皇高低定决心了吗？假如要往守护，也许会付出太大的代价。这样也没关系吗？”嬷嬷试探地问。
“现在想要收转意，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湛溪喃喃地说着，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轮廓，甚至能够嗅到她发上的清香，沁进心脾。她的气味，已经盘踞了他的整颗心，假如要收回，只有切割掉自己的心。
“那么，皇上的意思是想让奴婢替您守护她吗？”实在嬷嬷一早就猜测到皇上的来意，只是不敢轻易断定，但刚才听到他的答复，她就已经有了确实的答案。但这个问题，还是必须由她问出口，由于她知道皇上的个性，轻易不会向谁低下那崇高俊美的头颅来，倒不如自己先给他一个台阶。
湛溪却抬起眼眸来说：“是请奶娘和朕一起守护她，可以吗？”如今芸芳和紫苏已经往了刑房，他蓝本指看她们能够在苍梨身边替她出策划策测的愿看便落空了。尽管他知道苍梨的聪慧，一直以来她都不曾让他扫兴，可是后宫的明潮暗涌，不单单是聪慧就能化解所有的危险——她太过仁慈，而仁慈的人在宫里往往都活不长，贤朱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不敢冒这个险，让她一个人往面对这半年的艰险。
“皇上登基之后，奴婢自请到佛堂诵经，已经很久不过问外面的事了。现在搪塞起那些事来，恐怕不如人愿。”嬷嬷的话听起来仿佛是推辞，可是她熠熠闪光的眼眸却又另含深意地看着皇上。
“奶娘……”湛溪蹙起眉头。这个时候，假如连奶娘都不帮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可以解除他现在的困境。
他话还没说完，嬷嬷却福了福身持续说道：“不过为了皇上的意愿，奴婢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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