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霜雪分飞秋意凉 4（1/2）
“我是追着一个青衣人影来的，追到这里便不见了。”黎秋简单解释了，又指了指欧阳恺和雪无忆问道，“他怎么了？她又是……？”
果然都是那个青衣老者安排的。也好，也该让他知道真相了，当年他的无心之失令她们姐妹分离，这么些年，他的心里也不好过的。“她才是单落雪，而我，是单凝霜。我时间不多了，你们先听我说完。”单凝霜知黎秋有很多事想问，她抢在黎秋之前开口，“欧阳恺被那个青衣人封住了意识，再半个时辰就会恢复了，你们趁现在赶快……”单凝霜忽然停住了，只觉得耳目轰鸣，而青衫老者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你知道为什么龙清不肯答应将琉璃血珠还给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单凝霜突然有了力气，双手捂住疼得要裂开的脑袋，嘶声问道。
“因为，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换去他全身的血液，让他再世为人。这样一来，他就没有龙血可以救你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还是为了我……”单凝霜重复着断续的字句，青衫老者的声音消失了，疼痛的感觉也减弱了不少。单凝霜想哭，却流不出泪来，而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的灵魂拉离身体。时辰到了。单凝霜回过神来，可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一句“不要再报仇了”始终没来得及说给妹妹听，而欧阳恺，终究也没能除掉。
“姐姐？……姐姐！”雪无忆泣不成声，她摇晃着怀中渐冷的躯体，可姐姐再也不能回应她了。姐姐的眼睛仍睁着，嘴也微张，似乎仍有话没说完。
黎秋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晌才消化掉眼前的事实，他蹲下身子探了探单凝霜鼻息，长叹一声，伸手帮单凝霜合上了双眼。他轻拍着雪无忆的肩膀，等她停止了抽泣，稍微平静下来，他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无忆沉默着，整个人似是被定住了般。
姐姐就这么去了，连遗愿都没能说完。她未尽的心愿是什么呢？而自己，又该为姐姐做些什么呢？
她不曾看过姐姐留在雪若明处的那封信，听姐姐的口气，那封信里说明了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但不用看她也知道，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为了她。
东皇已死。她一路赶来并未曾听到这个消息，但姐姐定不会骗她。应该是姐姐设计了一切吧。她记得第一次再见到姐姐时，姐姐便让她离开，离开一切的恩怨纷争，而姐姐承担其一切，承诺她会让她们的仇人一一得到报应。
杀死东皇，光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多少人曾试图将陷害弟弟逼宫夺位的东皇蓝峥杀掉，却从未有人成功，然而姐姐做到了。为了报仇，姐姐定必耗费了她难以想象的心力，而她比起姐姐，实在是幸福得多。如今，姐姐已经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她来继续吧，姐姐和娘亲未尽的心愿，都由她来完成吧。
“师父，我才是雪影，三年前，你将我的身世告诉我，让我做出选择的那晚，我便离开了。这三年，在你身边的，是姐姐，不是我。”雪无忆终于有了动作，她擦干泪水，抱起姐姐，一边朝屏风走去，一边道，“请师父稍等。”
屏风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换上了姐姐的衣服的雪无忆抱着姐姐走了出来，将姐姐交到黎秋手中，面无表情地道：“欧阳恺马上就要醒了，请师父先带姐姐离去，其他事情，等过了今晚再从长计议。”
黎秋猜出了雪无忆的意图，这一切太突然，他也觉得如此处理较为妥当：“也好。明日后山，老时间、老地方。”
雪无忆点点头补充道：“师父和姐姐之前有什么计划，今后，就由我单落雪替姐姐完成。”目送黎秋从密道离开，她心中对自己说道：从此刻起，她不再是雪无忆，她要做回单落雪，完成单落雪应该要完成的事情。
单落雪仔细却迅速地收拾好新房内的一切，又凭着记忆将发髻妆容装点成和姐姐一模一样，最后重新斟了两杯合卺酒。
时间刚好，欧阳恺醒来的时候，单落雪正来得及与他双臂相交。
欧阳恺果然不知先前发生过什么，一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笑看着单落雪，待她低头喝完合卺酒，他这才放了心：“阿雪……”
欧阳恺伸手握住了单落雪拿着酒杯的手，察觉到单落雪微一缩手，他脸上仍笑着，却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淡去的情意。他从单落雪手中取出酒杯放到桌上，淡淡道：“看来，我们之间，目前还只是盟友吧，单姑娘。”
单落雪不知之前姐姐跟他说了什么，只得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欧阳恺将她的笑解读为默认，心中某一处些微刺痛。眼前女子与他有着相似之处，为了达到目的，她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婚姻当做筹码。然而，他欧阳恺有他的骄傲，对于一个心中尚有别人的女子，他不屑去勉强。他会等，他相信，自己比那个宇文清轩更适合单落雪，终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
“你放心，只要你履行你的承诺，利用商盟之力辅助我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你想要做的事情，不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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