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第十章（2/2）_二货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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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第十章（2/2）

＂老大和老三，什么都没对你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呢。＂

葛仁旺苦笑道：＂我自认倒霉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余金莱：＂你总该听说过关西的郭双成吧。郭双城有一批货过潼关，也许是郭双城假托的别人的货，持有孙万成转给我的信儿，让我关照一下。若在平常，通融一下不是难事儿，但是，吴新田刚刚儿下野，国民军正在全面接管，人事关系复杂不说，帮派之间也明争暗斗瞎搅局哩，我想通融关西佬儿，可是还有人特别要跟关西佬儿过不去哩。孙万成这个老滑头，算是摆了我一道，也摆了郭双城一道，要是郭双城脑子能转过弯儿来，他应该想得深远一些。＂

葛仁旺说：＂关西的货，有必要过关中再过潼关？＂余全莱：＂具体的生意，谁摸得清？我回来的路上，还见贩粮的骡车，几掛打东面来往西面去，几掛打西面来往东面去，都拉着满车的春玉米，谁知道东来西往各图啥了。我在意的、而且忌惮的，是那些把利益和政治势力捆绑在一起的生意人，还有那些为着不同势力效劳的帮会。比如龙兴会，主要骨干都是一些晋人；同兴会不用说，是豫人班底儿。咱太爷爷的爷爷那辈儿，就从河南移民过来了，咱家老大呢，还硬充豫人，非要在同兴会里混个出人头地不可。吴新田，名亡实存，很快又会翻身的；那刘镇华，也不是丧家之犬，在阎锡山关照下养精畜锐呢。所以就说不清了，纠纷是为了单纯的买卖，还是为了背后的什么。这次，就是郭双城指使人绑架勒索咱的，确定无疑了，郭双城不是土匪是大土豪，家财几十万呢，你与郭双城有过节？＂

葛仁旺冷笑，说：＂算有吧。闲论时，我又没有说过关西佬儿的好话，虽然我没有见过姓郭的。＂

余金莱苦笑了，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咱家老大余全莱，曾经在万花楼奚落了一个道人，道人撂下了要报复的狠话儿。这道士就是士林双修里的一个，是郭双城的心腹师爷。咱家老大，恐怕把得罪人的事儿早抛在脑后了。我说了这么多，连我也糊涂了，我也憋屈，郭双城倒底冲谁冲什么来的？找茬挑衅的意图何在。郭双城不是匪类，我是你，我就去向他求证一下，好歹让自己知道：因为什么倒了灶。＂

【3】

金锁子赶着马车，从余家渡去向咸阳。大清早的，野外的空气清新凉爽。余菊花把轿帘儿掀开，说话了：＂有钱了，没钱了，习惯了可好。看别人家的女人，一个一个都把自己当宝，收拾打扮的可干净。我呢，一下子穷了，连梳头洗脸的心思都没有了。哎哟，这日子呀，该咋个过下去呢。＂

余菊花自言自语，叨叨个不休，又说：＂我一直以为，仁怀家的没有钱，没有想到，这回需要兑换金子，仁怀家的一下子就兑出了三十两。咱俩，你不给我钱；仁旺和仁怀家的，仁旺也不在仁怀家的身上花钱么？＂

金锁子笑了，说：＂去咸阳，卖什么蜀子。你一点儿又不丑。有财主喜欢你这样的，把你送到万花楼，保你一天也能挣二十大洋。又碰不到熟人，怕什么。＂

余菊花不理金锁子的话，金锁子道：＂咱回吧。你别和自己赌气了，你那镯子自己喜欢就是好物儿，真卖，卖不到十块大洋。真是的，这十块钱能让你高兴了？我认识一个财主，比我还喜欢你这样身板儿的，活儿干得比驴还强，用不了一柱香，让你挣三十块，多出来是我的，不够的我补。＂

金锁子回头，余菊花白他一眼。金锁子道：＂今天，我真不想去什么咸阳。你就没有正事儿了就。＂余菊花：＂我去咸阳，收一遍房租钱。＂金锁子：＂那不是你该管的事儿。真是的。＂

余菊花：＂听说，你倒贩古物儿，也很能赚钱。我寻思着，咱俩把帐结一结。＂

金锁子笑了，说：＂行。是你给我钱，还是我给你钱，给多少，全凭你说了算。＂

余菊花：＂你说我一回值三十块，我也不多论，就打个对折。让我想一想，……，没十回也有八回了。一共，你还不付我一百大洋呀，我也说真的，我可穷怕了。＂金锁子又回头看，看见余菊花的脸，红到了耳根上。

金锁子说：＂行。咱就不去咸阳了。＂打马回转了，金锁子从褡裢里拿出一个布裹子，丢给余菊花，说：＂本来是存到咸阳去的，也不必了。这是一百八十，你数数，再数出八十个给我。＂

余菊花打开看了一下，又裹上了，说：＂数啥数，我反正没皮没脸了。就算多了八十个，我一回一回还你。＂金锁子笑道：＂行，你啥时有兴致了有工夫了，就找我来还。＂禁不住哈哈哈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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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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