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第十七章（1/2）_二货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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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第十七章（1/2）

【1】

金锁子有五十余亩良田，田里也有好的水井。金锁子的地，统统租出去了，其中，凤子姨夫租种着二十亩，租地的事务也由凤子姨夫代管着，包括收租子、交纳田税。

凤子姨夫找到金锁子，说：＂定下来了。明年，种粮的税没有变，种烟的税变少了，一亩烟税七块。葛仰惠的父亲葛仁礼，也有资格代征税款了，而且现在就开始收取，用新纸币缴税也行得通。我想明年再种五亩烟，我只把当作四亩来呈报，葛仁礼一样会讲究会通融的。＂

金锁子道：＂这不也是鼓励种烟么？也是没有禁烟的好措施啊。难怪吴新田说，＇寓禁于征＇，烟税重了就没人把烟种了，可是不种烟了，又要缴不种烟的＇非烟税＇。哈，还是国民军就比吴新田强一些。现在就预征明年的税，早交有优惠呀？＂

凤子姨夫说：＂能用纸币一顶一地交税，就把发行这纸币的压力缓解了不少。再者，不少当兵的、做买卖的，都是省外人，这纸币出了省是不认花的，捎到家乡还须兑成银元，兑银元就要认亏的。我用五块银元换六块多纸币，换了一些。现在征了税，种地的就和国民军一条心了，比如我呀，我就担心吴新田很快打过来，或者刘镇华又打回来，不是把烟税增加，就是再苛一遍。＂

金锁子笑道：＂说的成啥了，打仗又不是摊煎饼，一鼓作气二鼓歇的，这些年打个不停，都该歇菜了，再起兵戈，牛年马月去了。＂

凤子姨夫冷笑，＂哼，这国民军呀，赶上常有理的狗剩妈了，爱和人吵嘴骂架，把左邻右舍都得罪光了。你看你想，国民军发动北京事变，一下子得罪了多少能干的人儿呀，国民军扶持了段祺瑞，段祺瑞却去联合张作霖，回头狠狠踹了国民军一脚，冯玉祥都成光杆司令了。国民二军又去河南抢地盘，与吴佩孚把仇冤结得更深了。段祺瑞呢，又挑拔刘镇华进攻河南，胡憨一战，阻刘入陕，这个仇恨结的不共戴天啦，路人皆知的，不用提了；胡景翼一去逝，岳维峻当上军长就狂妄得不得了，在河南象疯狗一样四处乱咬，进攻阎锡山，进攻吴佩孚，进攻刘镇华，这不是作死哩么？这边的国民军还把吴新田赶跑了，吴新田心里能咽下这口气？何况孔繁锦与吴新田是结盟的，孔繁锦在陇西列着精兵几万，陕南吴新田陈兵几万，还有吴佩孚的十万兵马，东面阎锡山券养刘镇华几万，北面张作霖。这四面八风虎视耽耽的，只见国民军地盘大、兵少、钱不多，盯看国民军作腾，还能作出啥花样儿呢。我寻思，国民军也不怂，能撑个一年半载的。＂

金锁子一笑，说：＂管它狼吃羊还是羊吃狼，谁做强龙都一个样，地头蛇还是原来的那些人。种烟，原来向谁交保，一直就依靠谁，别看葛仁礼儿子成了国民军小头目，咱就趋赴葛仁礼，这样会让别人心中怀恨哩。＂

凤子姨夫说：＂原来那几亩，还是向着葛仁旺交保的，不变不变。葛仁礼还拐弯抹角说了，说金锁子在咸阳安家了，啥时想出田让地，也能和他商量。我说，田地是金家老爷子手里置下的，老爷子留下了死话儿，让锁子把地守好，在锁子手里把田亩儿只能多不能少，老爷子就在那片田里埋着、看着呢。葛仁礼又说，当他没有提。＂

【2】

葛金氏换了一身黑缎子衣裳，只在领口与袖口绣着不张扬的篮色调花儿。许王氏也穿了一身色彩淡雅的绸质衣裳。葛金氏夫妇与许王氏夫妇，包含了两个感觉着同命相怜的女人，一起结伴儿去余家渡吊唁，乘了两辆轿子车，前后皆有骑兵护行。

到了七级堂门前下了车，葛金氏与许王氏，两人执手相携，一边走上台阶一边还闲聊，葛金氏说：＂这宅子就是气派，老马可是个能干人儿哩。＂许王氏称赞说：＂马家弟兄，都是出人头地的名人儿。这中秋了，不刮风仍是闷热。＂

两女人一进大宅门就分了手儿，各自拿手帕捂嘴，一哭开了大放悲声，＂我的那个世侄儿呀……＂，撕心裂肺，泪如泉涌，到了灵堂前愈发控制不住，感染得宅里宅外的男人女人纷纷泪奔，连街上卖冰糖葫芦的都泪眼婆娑，吆喝卖糖人儿的也泣不成声。马元成在这一刻，也痛哭流涕了。

曾几何时，葛金氏、许王氏也经历过丧子之痛，此刻，做为女人和母亲，两人对于马家的悲痛感同身受。这时候，泪水遍洒七级堂里外，没有一滴不是单纯的真挚的，这份情感出于人类的本能，发自与生俱来的对于生命的关切与同情。

【3】

马氏兄弟、马家子侄，会聚一处，马跃怒不可遏，道：＂明明是余世恩自作主张，用了七级堂名义，去蒙山招惹下的仇恨，报复也把好歹不分了，怎么偏把矛头对准了七级堂？＂

马元林叹息，说：＂我提议将七级堂解散，大家都同意，丧事之后，一起去说服咱家老大。老大马元成，早想说他行事乖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马元成本就无心管束，七级堂的这些猫猫狗狗，鸡鸣狗盗的无所不为，你们几个，谁曾把七级堂弟子来约束？＂

马灸埋怨上了，说：＂三叔，使唤七级堂干活儿的时候，就没人说七级堂的三长两短。＂马元林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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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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