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互白
“…焕…没有，不会的…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焕，不要这样…”心疼地想拉住他的手，他又躲开了。
不停地摇头，向后退着，“不要碰我…我真的好脏…不要碰我…”撞倒了一个花瓶，他也随着跌在地上，碎瓷片扎进了他撑在地板上的手心，很痛，但他早已感觉不到了。
“焕！”
“我真的…真的忍受不了…对不起，茗儿…”把碎片拔出，站起来，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我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能重新在一起，但是我…”血流进地板的暗纹里，很快干了，留下了道道暗红色的血痕，“对不起…”
“焕，你留了好多血…包扎一下吧…我去叫太医…”他好可怕，好陌生…
“不用了…”从衣服上随便扯下一块布，缠在手上，血浸透了那块布料，他却不再理会。
夜，很静。
她睡在大床里侧，他背对着她，二人中间那不到一尺的距离，却仿佛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突然声道：“焕…你知道吗？今天清早我就来了，我在屋顶上，听着你哭了大半天，我也跟着你一起哭，我还听见你，茗儿，我好想你，我不能离开你…呵…那时我还以为…你的是凝儿…”眼眶一热，“我还记得呢，焕，你夜里唤着她的名字，有一次我问你的时候，你却骗我是我的名字，我竟然还相信了…那时我真是太傻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天真，太好骗了…”她的声音哽咽着，就算他现在真的爱她，但是她永远都忘不了，她跟他回宫，半夜他搂着她，他唤着凝儿；他与她洞房花烛，晚上他把她压在身下，他又唤着凝儿；太医她有喜了，半夜他抱着她，他还是唤着凝儿…每次，每次他都唤着凝儿！她其实是知道的，她不是真的傻了，她知道他唤的是凝儿，但是她还是想相信他，即便他的谎言那么苍白，她还是宁愿被他骗，因为她觉得，他骗她，是想让她留下来，这至少明了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听出她话里的委屈，心下自责，“对不起，茗儿，都怪我，那时…我只想着终于找到她了，却忽视了真正的你…可是我发现了，你与她不一样。那天我刚从北边境回来，一个宫女告诉我你难产了，我真的很害怕，我无法想象你若是不在了，我要怎样活下去…你的笑颜在我的脑海里打转，我无法想象若是看不到你，我会怎样…但是，那次韩菱对我下了药，你看到我与她欢好之后，她骗我她是凝儿，我还是犹豫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选择谁，我不知道，我爱的到底是你还是她…你走了不久，我才发现我早已经不爱凝儿了，对她，我只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几十年对她的爱，从没有得到过回报…况且，韩菱也不是她…我想去找你，韩菱却威胁我，若我去找你，会杀了你…我的武功与她不相上下，我不能肯定我与她交手时还能够顾及到你，所以我不敢，不敢去找你…那个时候我真的要疯了，我很恨自己，恨到想把自己碎尸万段，可是一想到你，我就舍不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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