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痛苦
抱着她已经冰冷的身子，一步一踉跄地回到凰倾殿。“许公公，太后怎样了？”
“回皇上，太后有苏醒之迹，应该不久就能醒转。”
“哦，那好。皇子呢？”
“皇子一切都好。若皇上无事，奴才先行告退。”
“等等，皇子若是有什么异常，立刻带他过来。”
“喏。”许公公退出殿外。
“来人，给朕更衣。”安烨的眼明显红肿着。
侍女进来帮他换了一身青衣，在他的吩咐下给毓秀细细清洗，换了一身红衣，金色的凤凰跃然而上，这是她今生今世第一次穿这身衣服，也是最后一次。过腰的长发盘起，用金红色的珠花点缀，粉红色的胭脂扑上两颊。
“都退下吧，这三天朕要与皇后独处，若无紧急之事，谁都别来打扰，国事就交给爱丞相。”
“喏。”
安烨握着她冰冷的手，想要温暖一点，却做不到。
“秀儿…都怪我…要是那时我不去争抢皇位，也许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尘世纷扰，也许就能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了…都怪我…秀儿…若我们能携手走过黄泉路，下一世，我们一定要安安静静地在一起，白头偕老…”
“皇上，皇上…”殿外传来一个宫女的喊声。
“朕不是不要来打扰朕和皇后吗？”
“皇上，皇子一直哭个不停，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您了…”
“…把他抱进来吧。你先退下。”
接过他的襁褓，“焕儿，怎么了？一直哭个不停？”
安苡焕的哭声没有停，他知道现在还是不要再话好一些，否则会被当成妖怪的…
他上一世就没见过亲生父母，是被墨凝儿的父母收养的，本来想着这一世可以和父亲母亲还有她一起幸福地生活，结果…母亲就去了…
“焕儿…你也懂的对吗？你知道你再也见不到你的母后了对吗…”安烨心地抱着他，“别哭了，焕儿，你母后我们好好活下去她才能安心，别哭了。”
安苡焕的哭声慢慢止住了，安烨认为他是听不懂他的话的，但是还是继续着：“我要陪你的母后，我要在这里陪她三天，三天后她就要下葬了…你回去和太后一起吧…”叫那个宫女把安苡焕带走，跪坐在她旁边。
“秀儿…记得吗？那天我们第一次遇见，虽只是惊鸿一瞥，你的眉眼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时我想，都，前世千次回眸，方能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前世千次擦肩而过，方能换来今生一次相遇，前世千次相遇，方能换来今生一次相识，前世千次相识，方能换来今生一次相知，前世千次相知，方能换来今生一次相爱…我是多么三生有幸才与你相爱…”微笑着看着她绝美的脸，泪又不自觉地滑落，“秀儿…你是这样绝美，注定会得万千宠幸，你若是做了他人妻妾，我想象不到，现在我会怎样…”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对一个死人话，别人见了肯定都会这个人是个傻子，但是他不介意。
“秀儿…你知不知道太医诊出你有孕后我是多么开心，那时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对不起，秀儿…你怀胎的十月我没能陪着你，对不起…我明明答应过你陪你度过十月怀胎…却没能兑现…
“秀儿…秀儿…”安烨念着她的名字，慢慢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正午已过，“秀儿…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我梦见你回来了，我梦见你你会一直和我一起，不再分开了…可惜，只是梦啊…
“难道我们注定半生就要分开吗？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
“……
“……
“……”
第三天早上，他才迷迷糊糊醒来，就听到殿外的嘈杂声。
“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您三日前要吾等给皇后陪葬，吾等全部到齐，皇后何时下葬？”
安烨想起她的话，“…罢了，我赐你们些银两，回家罢。”
“皇上，皇后是吾等爱戴的主子，主子去了，吾等自当陪葬。”
“皇后她不用，皇后下葬后就都散了吧，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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