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对你上心（2/2）
”楚子衡笑得诚恳“说是本事大得很，出名的事情多得很，小爷本来不服，后来多少懂得了一些，真真是甘拜下风。”
云落用指甲盖想也知道说的是自己。
“想不到我的事情在四荒这么……”云落憋了老半天，也憋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倒是楚子衡慢悠悠得接了一句“人尽皆知”，形象且生动，但是云落似乎不怎么爱好这个词。
她总感到这个词怪怪的。
“还有啊，小爷有话同你讲”，楚子衡忽然间敛了笑意，这还是云落见到楚子衡这么长时间以来露出这般严正的脸色“如今劝你定是劝不动的，也只能让你凡事警惕，诸事谨慎，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小爷，知道吗？”
“鬼殿为何对我照顾？”云落上高低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一介弃妇，姿色平庸，身旁还领着两个拖油瓶。
二人非亲非故的，云落也从未见过他，可他从一涌现就对云落百般照顾，免不得多想。
况且楚子衡坐拥北邙山数万残鬼，麾下鬼将一个个英勇无比，自己也很有能耐，就算名声不大进耳，在四荒也不乏爱慕他的女子，楚子衡没道理会看上她。
色，不是原因。
她云落早在六百年前被北阴大帝逐出了酆都，收了阴姬的称号，只有在鞠陵于天待够了时间才干回往，此刻回往，自己在酆都的权利地位实在虚的不得了，早不比当初。
权，也无道理。
罗刹铃还在她身上，固然此铃的威力可令四荒众人失色，人人皆是求而不得，只不过……当初楚子衡似乎还嫌弃它是一只破铃铛来着？
力，也不可能。
云落猜来猜往也猜不到楚子衡为何要这般护着自己，只得厚了脸皮往问。
“有些人，你一看，就知道自己的本事是用来护着她的。”楚子衡这回没再看云落，眼睛投向远处，清凌凌的月光倾在他身上，仿若给紫色袍子上镀了一层银，银色护腕流动着冷光“这种事情，不用说，心里边就定好了，你想改，很不轻易的。”
看起来颇有几分清冷。
一时间，和月泽竟有些像了。这个想法不过三秒立即给云落自己否决掉了：楚子衡成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样子，怎么样都不会和清卓律己的清微君有相通之处。
净是胡思乱想。
“云落肤浅庸俗之徒，听不得鬼殿高深的道理”，云落假装无可奈何的样子容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人笨，没措施。”
楚子衡但笑不语。
云落被他这眼神看的瘆得慌，将那具尸骨翻过来翻过往，头也不抬地问楚子衡“我看鬼殿白日里对这尸骨并不十分上心，原认为鬼殿不想插手此事。”
“是对这尸骨不怎么上心，上心的是……”楚子衡顿了顿，嘴角浅勾“此事怎么说也与小爷有点关系，在北邙山无事可做，便过来看看。”
“哪里来的关系？”云落纤白的手正覆在那断的齐整的腰骨上，慢慢摸索着。
“这可只有半具尸骨”，楚子衡嘻嘻一笑“那魂魄也该不齐全。”
四荒所有残魂，回北邙山鬼殿管。
云落持续摸着断口，点了点头“本来如此，我倒是没留心。不知鬼殿可有什么创造。”
“该创造的清微君都创造了”，楚子衡哼哼“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云落一滞“清微君？”
“小落子”，楚子衡看着她，略携同情“清微君什么也不说，你就认为他什么也没创造？”
云落如醍醐灌顶。
月泽一向就不爱当面说明确，总是有了十足把握这才开口，白日里人多，难免嘈杂，所以他没怎么看，到了晚上没了人，这才领了她再过来看一遍。
摸完断骨，云落又伸手往摸了摸那尸骨的牙齿，再次刮了一些粉末下来，拧着眉头看了半晌，随后抖抖干净，取出帕子将自己的手指擦干净了，撩起裙子就要走。
“小落子你干嘛往？”楚子衡在她身后怀疑道。
“既然是回鬼殿所管，云落是酆都之人不便插手，还是早些歇下为妙。”云落拍拍屁股走人。
楚子衡浸在一片月色中，眼角泪痣轻颤。
“上心的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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