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密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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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瑛凝视着绯羽的双眸，那总是像一泓明澈净水的眼眸此刻被忧虑和幸福抵触地牵引着，那安静的湖面像是被风吹皱了一般，波涛荡漾，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往抚平。
“羽儿，朕信任你。”她轻轻抬起下巴，将桃唇贴上了绯羽干涩的嘴唇。
绯羽睁大了双眼，他不敢信任自己刹那间所感想到的和看到的，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往分辨，已经被从嘴唇迅速传遍全身的一股触电的酥麻感牵引着，近乎本能地双手捧住了左瑛的粉颊，像渴水的鱼儿一样允吸着她柔软的双唇，舌头也不由自主地贪婪地向深处滑动索求着。当他的舌尖触碰到深处那湿润棉滑的软腻，感受着它对自己热情的回应时，心中不由深深一颤，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刹那间充填了他的胸腔，就似乎人生中的苦恼、迷茫、忧愁……都刹那间化为了烟尘，生命中就只剩下满盈的快活一样，而且马上就要满溢成泪水夺眶而出。
“陛下，皇夫殿下、太师贺兰楚求见——”门人的通声传来。
门人的声音刚落，铠甲未脱的阿史那无期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紧接着才看见眉头微皱的贺兰楚迈着郑重的步伐走进来。
阿史那无期看见躺在床上的左瑛，快步来到她床边跪坐下来道：“你怎么又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左瑛笑着伸手捋了捋阿史那无期被汗水和血污贴在额头上的头发道：“朕没关系。”她又转向跪地行礼的贺兰楚道：“爱卿平身。”
“谢陛下。”贺兰楚站起身来，躬身道：“禀告陛下，我军乘胜追击。势如破竹。方才探哨来报平州城也已经攻陷了。臣料不出三日，贼兵便全线溃败，六尘邪教之乱可平。”
左瑛听了欣喜道：“很好。爱卿和众将士辛苦了。明日朕将亲身设宴犒劳众将士，为大家照功行赏。”
“臣替众将士谢陛下深恩。”贺兰楚躬身道：“然而。臣请陛下保重龙体为要，诸事次之。”
左瑛笑道：“爱卿不必担心，朕并无大碍。”
“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告。”贺兰楚道，“攻进平州城的先头部队在平州城大牢中创造了一个人，自称是云妃。”
房间里的众人都知道贺兰楚为什么会如此谨慎地说出这件事。经历过移形换影之术的困扰之后，这些事情很难让人轻易断定真假。
但是这个消息对于左瑛来说还是值得兴奋的，至少可以知道李云深可能还活着。
“且带他来见朕。”左瑛道。
“是，陛下。臣先请告退。”贺兰楚说完，退出了左瑛的寝室。
贺兰楚一走。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高了几度。
阿史那无期看着绯羽露出笑脸，上前重重一拍他的肩膀，惊喜道：“好小子，策动倒戈的人真的是你，你没逝世！他们说有人认出你来我还不信任呢！”
绯羽也对阿史那无期掩护左瑛逃出紫阳城心存感谢。对他再没有了之前的戒备。他浅笑道：“苍天怜悯，没有这么快夺往绯羽的生命，准许绯羽持续在陛下身边伺候。
阿史那无期哈哈一笑道：“好！我这会儿还要往跟本部的弟兄交代交代。回头我请你饮酒，我们再好好聊聊你是怎么活过来还混进了贼兵里的。”
“谢皇夫殿下。”绯羽微笑着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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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油灯下，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被拆开，里面的信纸被在灯光下展开来。
信笺中同样没有称呼也没有署名，阐明这封信函的内容相当机密。
信中只有寥寥几行字：
“惊闻阁下以昨为非，意欲改弦更张，在下窃认为不可。龙困浅泽。方可进退皆由阁下；一旦放龙回海，则阁下之身全不由己。事已至此，在下诚恐阁下难以全身而退，有生命之忧。稽首再拜，请阁下三思。”
片刻后，手中拿着那张信笺浏览完的贺兰楚。随手将信纸放进油灯中烧化，背着双手，踱出了室外。
这封密函是张逢时所写的，之所以没称呼、没署名，就是要戒备这封信落进了不该看到这封信的人手上，成为罪证。固然信里只有寥寥几行字，但是贺兰楚很明确他想表达什么。
张逢时是追随贺兰楚多年的人，他很明确贺兰楚的为人和他踏上浴血夺权之路的初衷。他不难从贺兰楚对女皇的态度转变上，尤其是这次出兵救驾的事上得知贺兰楚对女皇心存不忍，想要转变自己的决定，放弃帝位的争取。所以他才送来这封密函谏阻——权柄仍在贺兰楚手上，而女皇依然受他所制的话，无论他是想代替她还是想赞助她，主动权都依然在他的手上；但是一旦将权利交出，掌控他命运的生杀大权就落到了女皇的手上，到时候他就有生命之忧了。
更深层的意思是，像贺兰楚这样已经被打上独揽军政大权的权臣标签的人，即便他此时改弦更张、再没有丝毫篡夺帝位的野心，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他跟女皇早已是你逝世我亡、此消彼长的关系，他不杀女皇，女皇有机会就会杀了他，只有牢牢握住权柄不放，才是保存自己生命、经可供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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