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 赌博（1/2）
*
“嗯……”躺在床上的绯羽从喉咙中低哼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眼。
左瑛看着绯羽苍白的脸庞，轻声问道：“羽儿，你怎么样了？”
绯羽侧了一下身子，似乎还想爬起来，但是毕竟没有气力支起身子，气若游丝道：“绯羽很好……”
“不要乱动。”
左瑛伸手轻轻按住绯羽的双肩，“你需要好好休息。”
这时候，两个侍卫从门外进来，两双手一起抬着的是那张蓝本在和德阁中的食案，上面摆放着左瑛才吃了一点的午膳菜肴。
两个侍卫将食案放下后，左瑛便示意他们出往。
她将身子凑过往仔细视察了一下食案上的每一道菜肴，断定没有被第二个人碰过。
下毒谋害之类的事，在宫廷中估计并不新鲜，就她刚来这几天已经亲身经历了两次。
但是她也很明确，刚鸩杀完天子的人这个时候又来鸩杀她的几率很低。
短时间内有两个贺兰氏的嫡系皇裔暴病，得益的人恐怕难堵悠悠众口。
反过来说，假如对方连这层都不顾忌了，她早就暴毙宫中了。
左瑛转过火来看着绯羽道：“这些是你今天的粮食，我已经全部尝过了，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中毒的迹象。你不能再吃其他任何人拿给你的食品了。御医给你开的药，我会亲身监督他们熬制。”
绯羽忽然将眼力从左瑛的脸上挪向别处，眼圈越来越红，两行泪水很快顺着眼角流到了双鬓中。
“羽儿，是不是还很疼？”
左瑛抓起绯羽露在被子外的手，感到一下她的手掌有没有由于疼痛而冰冷。
“不，不……不疼……”
绯羽连忙努力地着头，泪水却更止不住了，哽咽住的嗓子好一会儿才持续说上话道：“公主将绯羽从市井街头接到宫中，本来就恩同再造；如今还救了绯羽一命，又对绯羽关心备至……绯羽……”
左瑛恍然明确，她这是由于深受激动才流下激动的泪水。
“你怎么那么轻易激动呢？这样只会被别人利用。”
左瑛双眉微皱，嘴角露出的浅笑却带着一丝少有的温柔——尽管是转瞬即逝的，“我一旦离开这里，就没有人可以掩护你了。我走了以后，你即便很不舒服，也要打起精力来，不能露出让他们有机可乘的样子，知道吗？”
“公主……您要往哪里……”
绯羽的追问冲口而出了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到安排着她，又让这在她心里隐隐感到理所当然。
她刚才被左瑛捉住的手也不自觉地反过来牢牢地握住左瑛柔软的小手。
“我要往下一个赌注。”
左瑛的双眼露出故作神秘的笑意，“假如我赌赢了，明天天亮之前就会回来。”
这几天下来，绯羽已经适应了左瑛这种举重若轻的态度，知道她即便是一句看似轻松的玩笑话背后都有可能是一件举足轻重的决策。
更何况今时本日的王宫朝廷之中，本来就已经没有了容公主游戏玩笑的余地了，就连她自己都不曾称之为“下赌注”
的举动，都有可能是一场押上生命的豪赌，更何况被她亲口定义为“下赌注”
的事情呢？
这背后的凶险，绯羽根本不敢往刻画想象。
绯羽握住左瑛的手抓得更紧了，“假如……假如……”
下面的话她不忍说出口。
“假如我赌输了，”
左瑛顽皮地笑了笑，“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但是我必定是到了其他别的更好的处所往了，说不定你会每年收到我的明信片。”
绯羽没有心思往讲究什么叫做“明信片”
，她用哀求的眼力看着左瑛，“公主，无论往哪里，求您带绯羽一起往……”
左瑛抽出手来，捋了捋覆在绯羽额头上的几缕头发，看起来似乎比对方年长几岁的那个大姐姐是她，“不用担心。他们所有人针对的是我。害你固然谈不上是别无选择，可也委曲算是为势所迫。只要我一旦消散了，他们明确你的为人，不会太为难你的。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万一我回来了呢？恨我的人这么多，你还要有气有力才干掩护我，不是吗？”
绯羽嘴唇一动，心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由于左瑛的最后一句话而打住了。
她猛然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身材状态即便随着左瑛，也只会碍事，而根本掩护不了她，于是低落地点点头，目送着左瑛起身离开的背影直到被门阻隔为止。
*
当天傍晚，一个手持永宁宫出进令牌的内侍，赶着一辆简陋的马车，要从王宫的大门通过。
盘查的侍卫截下马车，检查过令牌后循例查问车上载着什么，为什么出宫。
内随从马背高低来，配合地打开车厢的门道：“今天下午，我们那儿有一个宫女忽然暴毙。由于气象已经开端转热，担心尸身变坏，在宫中沾染疾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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