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权臣杀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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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叩见陛下。”
不等天子质问，贺兰楚跪下行礼后自觉站起来，朗声道：“臣自知无礼，然有紧急之事禀告，片刻不敢耽误。因听闻陛下在永宁宫探看公主，所以斗胆擅闯，请陛下恕罪。”
明明是低沉而布满磁性的声音，本来应当极富沾染力和魅力，但是带着那种毫无商量余地的气势说出来，不像是请罪、禀告、上奏，反倒像是铮铮不二的铁律。
“本日不正是爱卿的大喜日子吗？爱卿为何不在府中张罗喜事？毕竟有何事如此紧急要此刻禀告？”
左瑛听得出来，天子正在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情绪。
他躲在袖子中的双拳必定攒得牢牢的。
“陛下日理万机，竟然还记挂着臣的婚期，陛下隆恩，臣不胜感谢。”
贺兰楚神态从容，语气平缓，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擅闯**说着急要禀告的事有半点紧急，“臣虽有私事，却未敢有片刻玩忽公务。臣查出侍中李信、中军将军冯虎、少卿步鹿根惠、侍郎独孤浑、开府司马杜从、议参军事达勃裕等人，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扰乱纲纪、目无王法，而且正在密谋作乱、为祸朝廷，遂已将一干人等捉拿惩办。”
这句话让天子大为震惊，就连左瑛也在心里抽了口吻。
自己派出往捉拿贺兰楚的人，贺兰楚没捉着，还反过来被一网打尽，这对于天子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再淡定的人也经不起这样出人意料的爆炸性消息。
更何况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的天子，本来就不是十分淡定。
天子诧异得双眼圆瞪，随即忿然道：“李信、冯虎等人忠君爱国、德才兼备，何罪之有？！朕命令你立即将他们放了！”
左瑛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像沸腾的鼎镬，一个却像万年的坚冰。
“陛下，孔子云：‘巧言令色，鲜仁矣’。别有居心之人总以志虑忠纯之貌困惑圣意、扰乱圣听。李信、冯虎等人外表道貌岸然却包躲祸心，他们所犯下之罪恶皆铁证如山、不容抵赖。臣明日早朝之时定当上书，将他们的罪证向陛下逐一详加启奏。”
贺兰楚下巴微颔，但是这种在盛怒的天子眼前纹丝不动的态度却越发显得气焰嚣张。
“朕的话你闻声没有？！”
天子看见贺兰楚对他的请求尽不理会，更加怒不可遏，“朕命令你立即将他们放了！”
左瑛的印象中，天子在贺兰楚眼前一直都是礼让三分，即便是意见相左的时候，也不会过火争持，朝中大事基础上都是贺兰楚说了算。
像现在这样当着贺兰楚的面暴跳如雷，还是第一次。
左瑛知道，天子的底牌必定已经全部都露了。
“陛下，臣恐怕难以从命。”
贺兰楚依旧气定神闲：“步鹿根惠、独孤浑、杜从、达勃裕等人已经过于拒捕而被当场正法，李信、冯虎二人已经被押进大牢，正在审应当中。此事连累甚广，若不认真彻查、严加惩处，恐怕将贻害于社稷。臣请陛下三思。”
如此又准又狠的反制，尽对不是事到临头的随机应变可以做得到的。
看来这天子自认为高超的安排，早就在贺兰楚的眼皮底下无所遁形了。
贺兰楚如今刻意高调禀告这件事，显然没有任何商量的成分，而分明是一种示威和叫嚣！
对方的老大如此强悍，这里显然不是合适享清福的处所，左瑛不由在心里冷笑。
“你竟然……”
只见天子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哽咽住，同时苦楚地以手捂胸，身材向前一倾，口中吐出一大股鲜血来！
“陛下，请以龙体为重。”
贺兰楚跨步上前一手挟住天子摇摇欲坠的身材，面不改色，似乎这种事天天都会产生一样。
“来人！”
几个内侍宫女听闻，促跑进来，看见天子瘫软无力、脸色苍白，衣襟上还鲜血斑斑，顿时都吓得目瞪口呆，一顿后才如梦方醒地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天子抱住。
“陛下为国事操心过渡，积劳成疾。快往传太医为陛下诊治。”
贺兰楚一句语气淡薄的话，顿时让混乱的场面有序起来，内侍宫女们扶天子的扶天子，传太医的传太医，请御轿的请御轿，很快就将几近休克的天子抬上御轿，奔怡神殿往。
贺兰楚目送着众人离开房间，转过身来，透着凛然冷气的眼力赫然落到了左瑛的脸上。
左瑛心中一凛，这孙子要趁房间里没人杀我灭口吗？
凝视着他深奥莫测的双眸，随着他的步步逼近，左瑛居然隐隐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冷。
她现在身材孱弱，别说溺水的后遗症还在，就算满状态也不过是一副营养不良、病恹恹的样子，以前的矫健身手、神准枪法，已经成为浮云了；体格健硕如同贺兰楚的，只须对着她脖子随便那么一掐，她连吱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享年十五岁了。
幸亏贺兰楚只是上前躬身行了个礼，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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