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拒当花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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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瑛端坐在御书房内，绯羽陪侍在她身旁，贺兰楚也在一侧进座。
“传突厥大使柯吐玉。”
贺兰楚一声招呼，内侍层层传递出往，未几会儿，一个中年男子从大殿外走来。
他皮肤棕褐、峨官散发，身穿突厥人的圆领左衽衣饰，项上、腕上都佩戴着宝珠穿成的链子。
那人正是突厥大使柯吐玉。
一国使者是代表一国君主而来，所以是不向天子行君臣跪拜之礼的。
柯吐玉来到御阶前鞠躬行礼道：“外臣柯吐玉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左瑛沉稳道：“大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赐座。”
柯吐玉谢恩后也坐在一侧，与贺兰楚正对。
柯吐玉刚坐稳，贺兰楚便开腔道：“大使之前向本座所提的和亲恳求，本座已经奏明陛下，经过与群臣商量决定以后，圣上认为，巩固两国情义正是当前有利于两国的大善之举，圣上对百步离可汗的深情厚意感到十分喜悦。”
假如这件事产生在四五天前，这个时候恐怕只有忽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面露困惑的表情才干表达左瑛心中的不明所以了；贺兰楚连要商量的事指的是什么都没告诉左瑛，当着突厥大使的面却说早已经跟左瑛商量好了，这不是断定她生怕“有失国体”
而不敢当面质问，迫使她只能一切默许吗？
但是事情产生在现在，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在回宫之前，左瑛已经从尉迟南供给的情报得知，登基大典举办确当晚，柯吐玉就带着重礼到贺兰楚的府上往过一趟，后来又没精打采地将重礼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往。
固然当时聊些什么无法得知，但是从柯吐玉的住处传出的谍报看来，就是为了和亲的事。
在左瑛的记忆中，贺兰楚向来对突厥人怀有很深的偏见。
他为人沉稳老练，平常从来不会将这种个人情绪表现出来，但是从他制定的政策对突厥的强硬态度，和不止一次拒尽两国联姻就能看出来。
因而这次拒尽柯吐玉的恳求也是预感中事，反而是此时竟然给他面圣的机会让事情变得有点蹊跷。
“谢陛下天恩！”
柯吐玉笑逐颜开，拱手谢道。
“然而，”
柯吐玉的笑脸还没消散，贺兰楚话锋一转，“和亲，恐怕分歧时宜。一则，过往几年，突厥诸部侵扰我大周边民之事时有产生，若此时准许和亲，恐怕会遭国人非议，将蓝本为两国牟利的善举，看成我大周朝廷怯懦畏惧、软弱无力之举；二则，请恕本座直言，如今阿史那氏在突厥诸部中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突厥诸部以阿史那氏为首的同盟若即若离，圣上担心，即便和亲之事达成，也无法给我大周边民带来安定。”
这话一出，柯吐玉的脸上顿时没有了光荣——这不是分明说他阿史那氏不配大周送公主和亲吗？
得了这么一番话回往，无法跟可汗交差是小事，让部族蒙羞、还得不到大周权势倚仗，那才是无法补充的大缺。
他浓眉一凝，拱手道：“陛下、太师，实不相瞒，在突厥诸部之中，关于与贵国交好还是反目的争议一直以来从未断尽，各部可汗或以眼前利益出发，或以长远功劳着眼，各执己见，难以统合，唯有我阿史那氏与贵国交善之意从未动摇；诚如太师所言，突厥各部如今并非一团和睦，阿史那氏盟主之位几乎受到寻衅，而这恰正是今年贵国边患不尽的原因。倘若陛下能准许和亲，表明贵国与阿史那氏相善相助的姿势，各部定会忌惮于两国联合之威，无由再造次生事。如此一来，贵国边患既除，百步离可汗也会由于贵国的倚重而投桃报李，共结秦晋之好、互为兄弟之邦。此诚利在当今、功在千秋之事，请陛下三思。”
“大使言之有理。”
贺兰楚语气淡然，就似乎刚才听了一番空话，“因而，陛下只是认为和亲之事不妥，并没有拒尽两国交好。陛下有比和亲更能巩固两国关系的决定，那就是准许贵国送世子阿史那无疆进我大周朝为官。”
听了贺兰楚这句话，别说柯吐玉，就连左瑛也心中一愕。
所谓“送世子进我大周朝为官”
，那世子美其名曰为官，实际上是作为一国的“人质”
。
遣送世子进朝他国为质，实际上就是一种弱国向强国示忠、寻求庇护的做法；尽管这么做理论上对于弱国来说并没有吃亏，历史上甚至还有不少弱国盼看遣质子，而强国不愿意接纳的情况，但是这么做是一国向另一国的称臣之举，双方不同等的地位就此确立，遣质子的一方日后的朝政定然处处受到牵制，及至世子回国继续大位，也会由于在他国浸淫多年，而从文化到政策处处受到该国影响。
可见，提出这样一个请求，几乎可以说是对阿史那氏的一种耻辱；假如对方拒尽，那就等同于决裂。
贺兰楚丝毫没将柯吐玉脸色的错愕和不满放在心上，持续道：“本座听说，贵国世子阿史那无疆，性格温润谦恭，自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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