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刺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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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左瑛和尉迟南都对他直呼父亲的名字感到奇怪的时候，冯虎叹了口吻道：“冯柱国一时糊涂，竟然答应下来。草民获释后得知此事，已经与其断尽父子关系。”
听到这里，左瑛颇有点意外。
这个对天子投其所好、曲意奉承，看起来像个诡滑小人的冯虎，居然做出如此刚烈的举动，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冯虎，你刚正不阿，值得敬佩。”
左瑛不动声色道：“你追随先皇多年，深受先皇器重与信任。朕本日诏你进宫，就是想听听你对局面的见解。”
“谢陛下重视！”
冯虎一拱手道：“承蒙陛下不弃，草民姑且斗胆妄语。草民虽已阔别庙堂，无缘再为朝廷效命，但是心中却时时以君王为念，颇知政事。以草民愚见，陛下自登基以来，有四善而一失。这四善乃是：其一，倚重李氏、制衡太师一党；其二，不拘一格举贤任能；其三，对圜丘之乱大而化之，没有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其四，与阿史那氏联姻，既充实国力，又壮大皇权，一箭双雕。这‘四善’，都是陛下可以媲美万世英主的圣明之举。”
左瑛在心里一笑，这人“投其所好”
的本事还真心不弱。
只是，她自己知道的事，没必要别人来告诉，她想听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那‘一失’指的是什么？”
左瑛问道。
冯虎理直气壮道：“那‘一失’乃是陛下未图亲政，虽知政事而不问政事，依旧任由军政大权旁落于权臣之手，使百官言路堵塞，此尽非长久之计。”
“哦？那以你的意思是？”
左瑛扬起双眉道。
“陛下，”
冯虎又一拱手道：“再过不久就是陛下十六岁的诞辰，彼时陛下定然已与阿史那氏世子成婚，正是名正言顺，应当向天下人宣告陛下足以接掌政权之机！以草民愚见，陛下大可在诞辰当日，联合李氏众官，在满朝文武条件出亲政请求，从此亲理万机，不再受权臣束缚把持！若能如此，实乃百官之福、天下万民之福！”
冯虎一番足以让人热血沸腾的话后，室内安静了片刻。
“冯虎，你可愿意再度进朝为官赞助朕？”
左瑛问道。
冯虎梦抬开端来，脸上流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陛下！草民赋闲家中，无日不思何时再能以残命报效君王。然而，草民如今双腿已废，即便在市井之中穿街过巷也不得不自惭形秽；进朝为官，非但不能再为陛下奔走于鞍前马后，还难免失礼于群臣，有辱于国体……草民……”
“冯虎，你是由于效忠先皇而致残的，你身上的伤残并不可耻，而是值得群臣敬佩的殊荣。”
左瑛看着冯虎，语气坚定道，“你受到了孙膑所受的苦楚和屈辱，那么朕愿为齐威王。马陵之捷，指日可待。”
冯虎知道左瑛用的是孙膑被庞涓谋害，受了膑刑双腿残疾后得到齐威王的赏识重用，在马陵之战中不光为齐国打下转折性的大好局面，还一举令庞涓败亡的典故。
他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哽咽片刻后，忽然双手猛一撑轮椅扶手，全部人离开轮椅扑倒在地上，涕泪横流、声嘶力竭道：“草民谢陛下天恩！草民愿为陛下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万逝世不辞！”
*
琤瑽的琴声从一座水榭中阵阵飘出，擦过月影漂浮的湖面，随着夜风飘散到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在安静的夜空中。
那琴声时低时亢、时缓时急，缓时委婉低回、如泣如诉，急时铿锵有力、裂帛断玉，让听者仿佛能闻声那用琴音所诉说的往事一般，跃然耳边、历历在目。
水榭中婆娑的月影下，瑞兽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身穿一袭儒服的贺兰楚正盘膝于琴座之前。
他双目紧闭，神情专注，正在抚琴的双手，十指纤长如同美人玉手，潇洒挑拂间涤荡出天籁般的清响。
一曲完毕，待琴弦上的余韵完整散往，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眼力在空明的月色下显得更加幽深。
“风妤。”
贺兰楚双眸忽然微微一亮。
水榭旁的月季丛中应声涌现了一个身着紧身夜行服、纤长玲珑的身影。
“主人，风妤打搅主人雅兴，风妤该逝世。风妤是由于被主人的琴声陶醉，实在不舍离往，才驻足在此。”
风妤来到水榭的台阶前单膝跪下。
没有得到命令，她不敢上前。
“你是否有事要禀告？”
贺兰楚尚未看风妤一眼，仿佛已经洞穿她所有心机。
“风妤……”
风妤显然小小吃了一惊，低下头道：“主人明察秋毫。风妤斗胆，风妤认为，主人最近的琴音中，锐气略逊于前。”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贺兰楚才接着低声道：“方才一曲《广陵散》，弹至‘刺韩’一阕时，本应铮铮有兵刃交加之势，战意萧杀，气冲牛斗；然而主人拨弦之际却仿佛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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