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天下流民叩京师!(3/4)
王常遇春。
贡院废墟涌出的黑潮此刻已漫过宫墙,却在触及朱允炆衣角的瞬间化作清泉。
"论天下为公!"
太孙掷地有声的诏令引发奇异的回响,奉天殿琉璃瓦同时泛起水纹。
朱元璋怀中朱标的身躯开始透明化,老皇帝箭疤里渗出的紫光正在凝聚成新的诏书——那是二十年前就该焚毁的韩林儿禅位诏。
檐角最后一根冰棱坠落时,蓝玉终于听清黑潮里的声音。
那不是水声,而是三十万阵亡将士在靖难战场上整齐划一的马嘶,其间夹杂着燕山铁骑踏碎冰河的轰鸣。
将军按剑的手微微颤动,剑柄雕饰的睚眦兽首竟渗出泪状血珠。
蓝玉的佩剑在鞘中发出细碎的嗡鸣,剑穗流苏垂落的阴影里,朱允炆的轮廓正诡异地扭曲。
老将军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分明是十年前战死的开平王常遇春横槊立马的姿态。
檐角铜铃突然齐声碎裂,琉璃瓦上的晨光竟在他甲胄上折射出塞外孤烟。
"铛!"
寒光自梁上暴起时,朱棣的剑锋已穿透三重素纱帷帐。
刺客的峨眉刺离朱允炆后心仅剩三寸,燕王手腕轻抖,七尺青锋在雕花梁柱间划出北斗之形。
血珠顺着刺客咽喉喷溅在摊开的考卷上,洇湿的"天下为公"四字竟在血渍中浮现出燕山防线的舆图。
"臣护卫来迟!"
玄甲将军轰然跪地,怀中《河防图》被血污浸透的永定河标记处,赫然显现着居庸关暗道标识。
他的铁护腕撞击金砖的声响,惊醒了藻井深处沉睡的蝙蝠群。
黑压压的翼影掠过朱元璋发梢时,老皇帝肋下的箭疤突然迸出紫色光晕,将太庙方向传来的木料开裂声染得凄厉异常。
朱允炆拾起染血的考卷,指尖抚过血迹勾勒的密道图示。
少年太孙的蟒袍下摆无风自动,十二旒冕冠上的玉藻突然发出编钟般的清响。
当他的影子与奉天殿盘龙柱的投影重叠时,蓝玉佩剑的睚眦吞口竟渗出猩红血泪,顺着剑身龙纹渗入地砖的星宿图。
"好个天下为公!"朱元璋的笑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怀中的《清丈田亩册》哗啦啦翻动,墨字在紫光中化作流动的河洛图。
老皇帝的笑纹里嵌着冰晶,那是昨夜坠落的奉天殿冰棱碎屑,"二十年前,陈友谅的楼船桅杆插进武昌城墙时,也说过这话。"
玄甲将军的头盔滚落在地,露出半张被火器灼伤的脸。
他颤抖着捧起染血的《河防图》,图中永定河突然漫出纸面,在青铜地砖上蜿蜒成真实的河道。
朱棣剑尖轻挑,一滴未凝固的刺客血坠入水纹,瞬间激起的浪涛虚影中,竟浮现出三十万大军横渡长江的幻象。
蓝玉的剑穗不知何时缠住了朱允炆的玉带钩,老将军借着整理仪容的刹那,指尖拂过太孙腰间硬馍的轮廓。
当黍米壳的碎屑飘落在地砖的北斗星位时,贡院方向传来砖石崩裂的闷响——那株千年古柏的根系正在地底疯狂生长,墨汁般的黑潮已渗透至奉天殿台阶之下。
朱棣还剑入鞘的铮鸣惊醒了梁上燕群,无数羽毛混着冰棱碎屑飘落。
燕王拾起刺客遗落的半截峨眉刺,精钢刃面上映出的却不是殿内景象,而是大宁卫雪原上正在集结的朵颜三卫骑兵。
他的蟒袍广袖扫过御案,案头那方雕着应天城廓的端砚突然渗出靛青液体,在"明经取士"的匾额投影处汇成泉眼。
"爹!
您看这......"朱允炆的惊呼戛然而止。
少年太孙手中的血卷突然自燃,青紫色火苗舔舐过的纸灰竟在空中凝成传国玉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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