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未雨绸缪(上)（1/2）_大明元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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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未雨绸缪(上)（1/2）

张居正只考虑到隆庆帝信任高拱，所以对于隆庆会对高拱隐瞒自己病情这件事颇有些猜忌，但冯保这么一解释，他就明确过来了。

皇上对高拱的信任，的确已经超出了君臣这个领域，或许在他的心坎深处，看待高拱真有一丝看待父亲的意思，毕竟他对于那个保持“二龙不相见”的生父世宗天子，实在很难有多少情绪。

张居正当然没有学过什么心理学，也不会知道什么情绪转移、角色替换之类的东西，但名词可以随着时代发展而变更，人的七情六欲却不会随便变更。与隆庆半师半友的高拱，也正是在长期为裕王遮风挡雨的过程中，慢慢感化着隆庆，甚至让他在某种程度上感受到了父爱一般的关心。

可是，父爱既有关心，也有请求，或者说期盼。

高拱一心想要的，是做一个复兴大明的千古名臣，但他同时代盼着隆庆。他期盼隆庆也能由于复兴大明而成为千古圣君。

但圣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按照儒祖传统对圣君的请求，天子固然不至于要限制女色，却至少不应当耽于女色，假如由于好色甚至拖垮了身子，纵然如唐明皇那般开创了开元盛世，在儒家君子眼中，终极也逃不掉一个安史之乱，免不了一场马嵬之变。

把责任推给杨贵妃那只是民间说法，真正的儒臣谁会这般幼稚？儒家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耽于女色、沉迷逸乐，那相当于修身都没做好，后面的还有什么好说？

儒家之所以总说百善孝为先，就是由于孝心是一个人性德的最低标准，倘若你连孝敬都做不到，那还指看你能有其他更高请求的道德水准吗？

所以，隆庆不敢让自己的情况被高拱得知，也就可以懂得了。

张居正忽然创造，冯保这厮固然贪财好权又附庸风雅，但他常年伺候人，对于人心的把握还真有几把刷子。

也许，再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跟他结盟也是个还算不错的选择？

冯保一直在仔细视察张居正的面色，此时已经看出张居正的心动，微微一笑，道：“太岳先生这下可以安心不少了？”

张居正回过神来，却没有立即答话，反而在略微思索之后忽然道：“皇上毕竟正当盛年，若是经此一病，认识到沉迷逸乐之害，从此清心寡欲、调理阴阳，未尝不能再固根本、重焕精力……”

“哈哈哈哈！”冯保大笑起来。

张居正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太岳先生这只怕是以己度人。”冯保止住笑，眼力炯炯隧道：“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今上之好色纵欲，岂是自本日始？气血早衰矣。”

张居正眼力一闪。

冯保又持续道：“后来成年，又陷储嗣之争，安能戒‘斗’？再后来，先帝龙驭，遂登大宝，其‘得’之大，乃天下也，如此又何以戒‘得’？”

冯保说到此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脸，摇了摇头，用一种断然的语气道：“君子三戒，皇上一件都做不到，先生认为……其能长久乎？”

到底是儒宦，这番话固然有些牵强，但张居正也不好说他的话没有一点道理，只好微微点头，表现认可。

冯保瞥了他一眼，又道：“当然，还有更要害，也更直接的——房中药用量大增。”

房中药也就是春，房中药用量大增，意味着什么，就不必解释了。

张居正目中闪过一抹复杂的脸色，似担心，似哀伤，又似心弦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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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未雨绸缪(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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